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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工作了，回台灣吧！台商最寒冷的春節
沒工作了，回台灣吧！台商最寒冷的春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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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／辜樹仁】過年前的機場，擠滿的不再是赴大陸團聚探親的人潮，而是返鄉過年的台商。直航班機往返間一冷一熱，是台商經營景況的縮影。年關將近，又到了大家準備返鄉過年的時刻。往年此時，不只有許多大陸台商返鄉過年，也有愈來愈多台商的家人，到彼岸與沒有回台灣過年的台商團聚，使飛大陸的機票和回台灣的機票一樣搶手。不過，受到大陸國內外環境劇烈轉變的衝擊，不僅今年到大陸過年的台商家人大量減少，不少大陸台商也因工廠倒閉或是被裁員而失去工作，準備打道回府，使得今年只出現了大批台商返鄉潮，前往大陸過年的人，卻不如以往熱絡。在今年返鄉的台商中，不少人心中不是帶著和家人團聚的歡愉，而是懷著複雜而又忐忑不安的心情，回到故鄉。「大陸公司縮編了，我也沒有辦法，」年近四十，在寧波一家奇美協力廠工作已快十年的陳姓台籍幹部無奈地說。三十出頭就到大陸工作的陳先生，想都沒想到公司會挺不住這一波不景氣的衝擊，不久前公司宣布大陸廠縮編，被「召回」台灣。「被召回」還是一個比較好聽的說法，陳先生自己心裡明白，回台灣後會不會有位子，還是個未知數。「先回去再說囉，繼續待在大陸也不是辦法，」陳先生說。裁員、召回 返台機位搶手陳先生的遭遇，並不是一個特例。中磊電子蘇州研發總經理廖學炯觀察，受到大陸投資環境轉變和全球經濟不景氣影響，很多在蘇州和昆山的台商出口型電子製造業縮編、裁員，把台籍幹部召回台灣。「好多朋友都是這樣，被裁的真的很多，不等過年就回台灣了，」一位長年辦理兩岸業務的旅行業者表示。被裁員、召回或是工廠倒閉的台商，加上原來的返鄉人潮，使得原本就供不應求的年前返台機位，雖然加入直航班機，也沒有改變一票難求的現象。復興旅行社表示，過年前大陸回台灣機票仍很搶手，和過去差不多，直航、轉機都客滿，飛香港的航空公司也沒有減班。「上海飛台北的價格一年比一年高，最近甚至喊出直航來回票要五、六千元人民幣（約台幣兩萬五到三萬），」廖學炯說。赴陸冷 七千元直航票沒人要今年的新鮮事，是過去幾年非常熱絡到大陸過年的人潮，突然冷淡下來。以往台資企業在大陸的蓬勃發展，許多台商企業主的事業重心已經移到大陸，也有愈來愈多台籍幹部是舉家遷移。加上大陸城市的快速發展，在大陸過年已經和在台灣過年差不了多少。大陸已成為許多台商的第二故鄉，最近幾年，愈來愈多台商家庭留在大陸過年，或是家人赴大陸團聚。在武漢經營旅行社的包先生，已經很久沒有回台灣過年。每年到了此時，在台灣工作的太太與兩位還在念中學的小孩，都會到武漢和他團聚。過年期間，全家也一起到著名觀光勝地旅遊。「我希望我的小孩從小就要多了解大陸，所以寒暑假和過年都會接他們過來，」包先生說，「現在有了直航，在台灣有工作的太太也比較願意來了。」已到武漢十八年的台商協會會長余明進表示，以前幾乎所有台商都會回台灣過年，後來許多人在大陸事業穩定了，也買了房子，把全家接到大陸，就留在當地，現在大概有一半武漢台商留在大陸過年。不過，受到不景氣影響，許多台商家人為了省錢，打消了到大陸過年的念頭，使今年沒有出現赴大陸過年的人潮。復興旅行社指出，往年不論是過年前或春節期間，到大陸探親與旅行團的人潮都非常多，機位供不應求，今年的需求卻減少很多。「已經有航空公司推出台灣直航深圳來回票七千元台幣的超低價，還是沒有吸引到消費者，」復興旅行社說。今年，大陸台商將渡過一個特別冷的春節。運氣不好的，被裁員而回到台灣，有的則是暫時無法與家人團聚。「今年換我回台灣和家人團聚了，」將被「召回」台灣的陳先生自我解嘲地說。過去十幾年來，台商在兩岸來來去去，在哪裡過年，也被當作台灣、大陸誰比較有吸引力的指標之一。陳先生計劃先在台灣觀察一、兩年，等到景氣恢復了再做決定。「會不會再去大陸很難說，經過這一輪洗牌後，我想兩邊都會有新機會出現的，」陳先生樂觀地認為。
天下雜誌電子報2009/01/21
小洪隨筆：
有些人是有家歸不得。